这篇文章Ray Dalio对中国的最新看法,以及在大循环力量的背景下中国正在发生的事情,吉力用DeepL进行了翻译。
几年前,习近平主席就开始警告说,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风暴即将来临。正如典型的飓风初期一样,人们现在可以感受到它的到来。中国的环境和情绪无可争议地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具威胁性。这些变化主要是大周期力量造成的。
最快乐、最富有成效的环境是拥有自由、文明和创造力的环境,是人们能够将梦想变为伟大现实的环境,是大多数人共享繁荣的环境。从 1980 年左右到大约五年前,中国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这种繁荣通常会产生债务泡沫和巨大的贫富差距,从而导致繁荣变成泡沫,再变成萧条。这种情况在中国发生的同时,全球大国冲突也在加剧,因此,中国现在正处于大周期的后泡沫和大国冲突阶段,这是由改变了情绪和环境的五大力量所驱动的。在这篇文章中,我将首先简要描述大周期在过去大约一个世纪中的发展过程,然后解释今天的现状,重点是中国面临的挑战。这段历史和这些动态对于世界历史和全球秩序来说是复杂而重要的--我在这里所写的一切都是我根据自己的经验、关系和研究得出的看法。
从建国之初到现在,中国的大循环是如何创造条件的
在 1930-45 年期间,发生了上一个百年大风暴,其经典驱动因素包括:1)债务危机引发了全球大萧条;2)富裕的右派资本家与贫穷的左派共产党之间在中国爆发内战(1949 年共产党获胜,内战结束);3)国际大国冲突战争,1945 年美国(以及在更小程度上的英国和俄罗斯)获胜,建立了以美国为首的世界秩序;4)许多破坏性的自然行为。4) 许多破坏性的自然事件,以及 5) 巨大的技术变革。这一时期以典型的方式结束:债务和经济崩溃,一方在国际大战中战胜另一方,新的世界秩序开始(1945 年),一方在内战中战胜另一方,新的国内秩序开始(1949 年)。
从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建立了新的国内秩序)到 1978 年(邓小平上台),毛 ,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通过共产主义的国内经济政策、压制性的国内政治政策(独裁和旨在清除反对派)以及孤立主义的外交政策,领导了一个典型的战后巩固时期。这和大自然的破坏性行为导致了许多大的挑战和大的糟糕时期,经济和技术进步寥寥无几。毛泽东和那个时代在 1976 年消亡了。
1978 年邓小平上台后,他减少了一人控制和镇压,增加了集体领导,用更多的自由市场和越来越大剂量的资本主义取代了铁杆专制共产主义,并开放中国,让外国人来中国学习和赚钱。,这就像在肥沃的土地上洒水,导致了大面积的开花结果。从 1978 年到习近平上台,中国出现了典型的资本主义复兴,导致了经济、生活水平和债务都大幅增长的繁荣景象。与此同时,其他国家并不认为中国对主要大国(美国)及其世界秩序构成威胁。因此,中国拥有一个欢乐而富有成效的环境,自由、文明和创造力都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人们可以将梦想变为伟大的现实,大多数人都从中受益,尽管富人比穷人受益更多。与通常情况一样,这些政策也造成了更大的贫富差距和更多的腐败。这种情况在习近平上台后开始结束,这并不是因为他上台,而是因为中国正处于大循环中,以及新领导层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
2012 年习主席上台后,中国开始了长达 11 年的转型,从 2012 年的样子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我有幸近距离目睹了这一切。在担任国家主席之初,习主席和领导层的主要目标是改革经济和消除腐败。在习近平第一个五年任期的大部分时间里:a) 对外界思想仍然持开放态度;b) 强烈希望进一步改革经济,使其更加市场化,建设和改革资本市场;c) 采取有力行动消除腐败。被选中的高级领导人都是倾向于做这些事情的人。当然,如何做这些事情还存在争议,一些人从变革中受益,而另一些人则因此受到伤害,因此在习近平的第一个任期内,出现了通过向 "核心领导层 "转变来巩固权力的运动。这一点在伴随着习近平第一个五年任期向第二个五年任期转变的领导层变动中表现得最为明显。2015 年,习近平提出了大胆的 "2025 计划",中国人将其视为理想,而美国人则将其视为威胁。中国再也不能 "隐藏实力 "了。美国人将中国视为威胁。2017 年唐纳德-特朗普上台,2017 年习近平开始第二任期,大国冲突已经开始。2019-20 年,COVID-19 出现。与此同时,债务泡沫和贫富差距不断扩大--于是,典型的合力导致了 "百年大风暴 "的形成。2021 年,习近平第二任期过半,中国国内债务泡沫破灭,国际大国冲突加剧。 2022 年 10 月,习近平第三任期伊始,中国领导层从具有改革意识的全球主义者转变为忠诚的共产主义民族主义者,随之而来的是清洗和镇压,这让我们看到了现在。我很快就会介绍现在的情况,但在此之前,我想强调一点,即大循环是如何在推动所发生的一切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的。
习近平的牌和他选择的打牌方式
几年前,我的一位中国领导人、历史学家和朋友告诉我,时代条件造就了领导者的类型,因为进化过程会产生适合环境的领导者。他给了我一本书 The Role of the Individual in History ,作者是俄罗斯政治哲学家格奥尔基-普列汉诺夫(Georgi Plekhanov),你可能会对这本书感兴趣。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在写关于领导力的书时,我们谈到了如何成为伟大领袖的问题,他也提出了同样的观点--在当时,如何成为伟大领袖取决于当时的需要。例如,康拉德-阿登纳(二战结束后的德国总理)是战后战败国的伟大领袖,因为他知道如何既恭顺又强势地应对:1)德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战争的强国;2)在大多数方面被打败和摧毁的国内民众。 我的观点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习近平的领导力必须放在大周期的背景下来看。 换句话说,重要的是要区分习近平手中的牌和他选择的打牌方式。 我的目标只是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和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不想让判断阻碍我的工作。
在我看来, 需要牢记的模板是,资本主义(无论是否具有 "中国特色")产生的信贷创造了消费能力,如果使用得当,就会释放出创造力和繁荣,从而产生周期中的上升浪潮。但这也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大量债务和贫富差距,当债务变得无法偿还、贫富差距过大时,就会导致周期逆转。当出现大量债务和巨大贫富差距的同时,又出现巨大的国内和国际权力冲突和/或大自然的巨大破坏性变化(如干旱、洪水和大流行病,中国尤其容易发生)以及技术的巨大变化时,就更有可能出现 "百年不遇的大风暴"。 这就是中国当前的环境。命运将习近平置于其所处的位置,他如何出牌将反映出他的出身,促使他做什么,这将对所发生的事情产生很大影响。
历史表明,古往今来,所有国家在这些非常艰难的类似百年风暴的时期,领导人都会采取更加专制的政策,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出现巨大的内部冲突和混乱,通常会出现被迫更换领导层的情况,而当权者则会与之抗争。 这在中国文化中尤为如此。失去 "天命 "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一位中国学者告诉我,中国有 38% 的皇帝在位时非正常死亡。有很多朝代都经历过这样的大风大浪,皇帝们用来指导他们的哲学思想也各不相同。 "法家 "就是认为人的动机是利己的,尤其是在困难时期,所以必须要求人们严格遵守皇帝和他的规矩,尤其是大风大浪时期。 ,具有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特色的法家方法似乎是习近平选择的方法。说白了,我认为无论是非政策制定者还是政策制定者都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他们似乎正在摸索 "辩证法"。例如,我知道企业家精神和开放市场比我所描述的具有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特征的法律主义方法似乎要开放得多。
人们可以争论习近平和中国政府创造一个恐惧和严格控制的环境,让人们按照政府希望的方式行事的好处,就像人们可以争论美国政府更加民主和无序的做法的好处一样,但更重要的是尽可能客观地看待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不是急于对其下结论。以下是我所看到的当前情况。
中国现状
我将从我所认为的五大力量来描述这一点,这五大力量推动着世界秩序的变化,并且往往以大周期的方式发展。它们是:经济体系的运行状况、国家内部秩序的运行状况、国家间世界秩序的运行状况以及自然和技术的作用。
1. 在中国国内,由于房地产价格下降、股票和其他资产价格下降、就业率下降和员工薪酬下降,许多人的财富受到了负面影响,因此中国的财政状况非常困难。此外,许多企业和地方政府还存在债务和财务问题,这些都是拖累,如果处理不当,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造成不良后果。 这些都导致人们的情绪变得更加低落。
应该如何处理这些问题?在我看来,作为一名宏观经济思想家,我在处理此类债务和经济问题时更像是一名医生,而不是一名意识形态主义者。领导层需要进行债务重组,而这应该通过漂亮的去杠杆化工程来实现(请参阅我的著作 Principles for Navigating Big Debt Crises,如果你有兴趣深入了解这本书的内容, ,我将在这里免费为你提供 ),否则就会出现像日本那样的 "失去的十年"。虽然很多人认为政策制定者应该放松货币政策以创造更多信贷,但我认为他们正确地看待创造更多信贷和债务,就像给酒鬼一杯酒以缓解戒酒问题一样。我认为,他们应该同时设计:1)去杠杆化(这是通货紧缩、令人沮丧的,并将减轻债务负担);2)放松货币政策(这是通货膨胀、刺激性的,并将减轻债务负担),从而使减少债务的通货紧缩方式与减少债务的通货膨胀方式达到平衡。这就是我所说的 "美丽的去杠杆化"。在我看来,两年前就应该这样做了,如果不这样做,很可能会导致一个失去的十年。我认为,一些经济领导人,尤其是在朱镕基领导下做过这件事的人,明白如何做这件事,但做起来非常困难,而且在政治上也很危险,因为它意味着财富的巨大变化,这在政治上具有挑战性,尤其是在困难时期,因为人们会抱怨。在我看来,如果领导层不实施漂亮的去杠杆化,中国将出现日本式的具有马克思主义特色的失去的十年。
人口老龄化问题对老年人、他们的子女以及政府财政和社会问题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平均退休年龄为 53 岁,平均死亡年龄为 84 岁,因此,没有收入的人平均需要照顾 31 年。由于以前的独生子女政策意味着一个人要照顾两个父母,这就使照顾变得更加困难。这对人们的情绪和经济状况都是一种压抑。虽然退休年龄应该提高,包括养老在内的社会支持系统应该完善,但这两方面都进展缓慢。这主要是因为人们不希望自己的退休年龄提高,所以这样做在政治上是站不住脚的,而且政府官僚机构的行动也非常缓慢,尤其是现在大多数政府官员都不愿意采取大胆的行动,因为这些行动可能会在政治上造成破坏(在其他国家也是如此,最明显的是法国),而且人们会发出抱怨,所以这需要勇气。此外,随着劳动力的减少,老人生病和去世,这也是一种负担,令人沮丧。同样,除非政府以更有力的方式加以解决,否则这很可能仍然是一个负担。
2. 国内贫富差距以及由此引发的财富和价值观冲突正在加剧,这让人感到恐惧。 国内贫富差距导致政府推动共同富裕,以及政府指导的看似武断而非基于规则的行动。在一些人看来,这些举动是反资本主义的,而在另一些人看来,这些举动不过是政府向人们传达的信息,让他们远离政治,做领导希望他们做的事情,帮助社会。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恐惧和压迫,尤其是对资本主义精英而言。在最近的一次中国之行中,我的中国朋友提醒我,纵观中国历史,典型的情况是有钱也当不了官。追求经济利益的商人资本家历来被认为是危险的贪婪者和容易腐败的人,不允许他们当官。直到 2002 年,这些商人资本家才被允许成为共产党员。那是在改革开放时期。现在,"致富光荣 "不再是一句空话。全世界的情况都是如此,而中国的情况更是如此,人们更倾向于认为富人是自私和腐败的。大多数领域都在清除和根除腐败,军队可能最为明显。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大警察的时代,严格执行应该做什么和人们应该如何做的规定,这对一些人来说已经成为一种威胁。
钟摆现在正朝着更加法制化、专制化和共产主义的方向摆动,人们自然会问它会走多远,这可能会导致人们夸大其可能性。我对中国历史的研究(以及我对类似时期的类似历史的研究)让我想起了反右派斗争,这些运动导致了对这些人的迫害、没收财富、关闭股票市场、实施严格的外汇管制、限制离开中国,以及关于这是否就是中国的走向的问题。人们还记得 1949 年之后的内战和变革。而更多经历过这些阵痛的精英们则更加忧心忡忡。看起来,"精英 "们最关心也最不支持习近平,而许多认为习近平在努力照顾他们免受精英剥削的人则强烈支持他。 看来,习近平和领导层认为,那些不满的人大多被宠坏了,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比不久前好了多少,他们需要坚强起来,严于律己,按计划帮助他人。这导致情绪变得更加沉闷和悲观。
没有人知道钟摆会在多大程度上摆回毛泽东/马克思主义的做事方式。由于领导层没有就其行动背后的动机和方向进行明确的沟通,这就导致了更多的臆测,而如果有更明确的沟通,臆测就会更多。阻碍因素在于,更直接的沟通并不是中国领导层的传统行事方式,而随着中国向更传统的行事方式回归,这是可以理解的。中国新任总理李强 30 年来首次决定不再举行记者招待会,这与在当前风险更大的情况下减少而非增加清晰度的做法是一致的。
3. 中美之间的大国冲突正在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这导致外国投资者和企业以及国内投资者和企业希望分散投资或离开中国,并担心因对中国友好而在全球范围内受到歧视。在贸易和资本流动方面,一种 "猫捉老鼠 "的游戏已经形成,它导致公司和人员转移到中立国家,并试图表现得非中国人或不同情中国,以至于中国人在让其他国家和公司接受他们在那里存在和/或在那里投资时遇到了问题。例如,中国企业在墨西哥设立公司并出口到美国,以规避对中国商品征收的关税,这导致美国开始探索通过实体来识别实际所有人,从而抓住并惩罚这些实体。TikTok身份追逐游戏就是最引人关注的例子。即使是在中国已经变得非常有竞争力的行业和世界市场--最明显的是电动汽车、电池、绿色能源(太阳能和风能)产品、芯片、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太空等--也存在着与经济冲突相融合的地缘政治冲突,因此它们越来越多地由政府管理。在可预见的未来,自由开放的市场和政府干预市场是坏事的观念将一去不复返。这将对中国产生影响,因为中国产能过剩,会被指责倾销,导致关税大幅提高,因为保护主义和民族主义会像 20 世纪 30 年代那样重新流行起来。中国经济模式的基础是在世界制造业产出中获得越来越大的份额,而这很有可能不会发生,因为过去进口中国商品的国家更有可能通过提高关税来阻止中国商品的进口。
除了与西方的经济冲突,还有文化冲突。一位中国领导人向我描述了这种冲突,称其为文化上的互不了解与进化变化。他解释说:1)由英国主导地位延伸到美国的盎格鲁-欧洲文化在接受中国的崛起及其中国-亚洲文化方面存在问题;2)双方未能理解和接受不同的方法;3)西方文化更倾向于零和而非双赢,更倾向于陷入两败俱伤的战争。我同意他的评价,并认为这是一个悲剧。中国人打仗的方式确实与众不同。试想一下 "战争艺术"--通过专注于 "压力点",在不经意间削弱或伤害对方,从而赢得战争。举例来说,如果有人猜想,如果冲突升级,中国人可能会如何玩转现有的地缘政治局势,因为美国在两场战争中过度扩张,中国人可能会考虑哪里可能有第三条战线,比如亚洲的战争,类似与菲律宾或朝鲜的冲突,这将使美国大选中的双方陷入不得不介入第三场冲突(这在美国不得人心)或显得不够强大的尴尬境地。几乎所有双方领导人都认为,对方正在努力摧毁对方,并且正在努力能够摧毁对方。他们正处于愈演愈烈的囚徒困境之中。说白了,我并不认为任何一方想要激怒另一方,我也确实认为需要加强对对方文化的理解和尊重。但更重要的是,双方都应该问对方:"你最大的生存恐惧是什么?"并与对方合作,找出缓解这些恐惧的办法。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未来 10 年内发生某种毁灭性战争的几率就会很高,而人们在进行自我定位时就会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这本身就具有很大的破坏性。
4. 气候和与气候相关的问题都是重大的、具有威胁性的问题,也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 这些问题包括干旱、洪水和大流行病,也包括没有足够的清洁水。这些问题可能会造成巨大损失和伤害。
5. 虽然技术发展一直是至关重要的决定性力量,而且众所周知,谁赢得了技术战争,谁就赢得了经济、地缘政治和军事战争,但这一点从未像现在这样真实,而中国和美国是领头羊和大对手。 纵观战争史,人们所希望的途径一直是秘密制造足够强大的技术,以便向对手展示这些技术,从而使对手屈服。请观看电影 Oppenheimer 以温故知新。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中美两国都在利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投入大量的人才和资源,一种是自上而下、政府主导型的,一种是自下而上、企业/资本主义型的--其中有些技术我们已经知道(如芯片、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外层空间、网络、电池、清洁能源、电动汽车、机器人技术等),有些技术中国处于领先地位,有些技术美国处于领先地位,但我们都无法准确预测未来会如何发展。我不打算深入探讨这些问题,因为这需要太长时间,现在是回头看看全局的时候了。
基于上述原因,可以理解为什么习主席认为百年不遇的风暴即将来临。在我看来,这一判断是正确的。与此同时,我并不确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在尽可能客观地帮助人们理解中国。中国是一个谜,我正试图让它变得不那么谜。近 40 年来,我非常幸运地近距离观察了中国、美国和中美关系所发生的一切,我对所有这些都非常关心。我发现这一切都非常有趣,也非常重要。似乎我们都受到了所谓的中国咒语 "愿你生活在有趣的时代 "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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