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看到保险计划书里,显示几十年后的退保价值,甚至于现在多元储蓄计划还能更换受保人,直接“传几代”,很多朋友肯定会想:几十上百年的事情,这保单到时候真能兑现吗?
坦白说,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因为咱们中国从来就不是一个“拥有契约精神”的社会。从古至今就把商人看作“下等人”,无论商人赚多少钱,在官员面前,只能乖乖低头,根本谈不上地位。你仔细想想,现在是不是依然如此?
商人靠契约精神立足,但官员则不是,帝王更是出了名得“出尔反尔”——所有拿到“免死金牌”的,基本没有逃过被满门抄斩。
没什么对错,文化历史塑造的。咱们如今和欧美的外交关系处于最困难时期,不只责怪别人,想想自己有没有问题,其实就知道该怎么改了(如果会改的话)。
讲到“契约精神”,耶鲁大学在2015年发表过一篇报道,展示了自己拥有的一张367年历史的债券,如今依然可以从中收到利息!
原文链接:https://news.yale.edu/2015/09/22/living-artifact-dutch-golden-age-yale-s-367-year-old-water-bond-still-pays-interest
耶鲁大学Beinecke 图书馆收藏了一张1648年荷兰水利债券,在发行超过 367 年后(当年报道时2015年),它仍然每年支付利息。馆长Timothy Young在2015年往阿姆斯特丹,拜访荷兰水务局 Stichtse Rijnlanden,并收集该债券 12 年的利息。水务局向Young支付了 136.20 欧元的利息,相当于 153 美元。
Young说:"这是一个教学时刻,因为金融业变化如此之快,但我们这里却有一些非常古老而恒定的东西。"
据荷兰水务局称,耶鲁大学的债券是现存五张债券中的一张。该水务局由土地所有者和主要公民组成,负责管理堤坝、运河和荷兰莱茵河下游 20 英里的莱克河段(Stichtse Rijnlanden 是 Lekdijk Bovendams 的后继组织)。这是一种不记名债券,即任何人只要向发行机构出示附录,就可以领取利息。水务局没有对债券的所有权进行登记。
耶鲁的债券是写在山羊皮上的,于 1648 年 5 月 15 日发行给 Niclaes de Meijer 先生,"金额为 1,000 卡罗伦斯金币,每张 20 斯图亚弗"。根据最初的条款,债券将永久支付 5%的利息。(利率在17世纪降至 3.5%,后又降至 2.5%)。
利息支付直接记录在债券上。水务局将筹集到的资金用于支付最近修建的 Cribbinge 的工人工资,Cribbinge 是河道弯曲处附近的一系列桥墩,可以调节河水流量并防止水土流失。
耶鲁大学于 2003 年获得了这笔债券。那一年,公司金融学教授兼国际金融中心副主任 Geert Rouwenhorst 将债券带到荷兰,以收取 之前的26 年的利息。
"历史上有很多机构发行过期限很长的债务。在17世纪,人们有时会发行永久性债务。但在历史上,政府或其他实体不拖欠这些债务的情况非常罕见,"Rouwenhorst说,"耶鲁大学的债券是一个非常早期的例子,它是在没有到期的情况下发行的证券,并且仍然支付利息。人们应该对这样的事情的存在感到震惊。"
荷兰人为我们今天所熟知的金融市场奠定了基础。 除了 上面提到的水债券,他们还在17世纪创建了世界上第一支公开交易的股票(荷兰东印度公司),并在阿姆斯特丹创建了第一家证券交易所。在“国家海盗”的海洋殖民初期,荷兰靠金融成为世界强国。而金融,最基础的就是契约。
回到最初的话题,保险在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能否持续兑现承诺?我的答案很简单:只要是遵从契约精神的社会和环境,那必然要兑现,哪怕保险公司的股东变更,那新股东接手后作为“债务人”一样要继续兑现。这根本不是值得争议的事情。
之所以很多朋友会质疑这个问题,根源还是在于:我们中国没有出现真正上百年屹立不倒的商业企业,更没有把遵守契约和规则当做立人之本——大家游走在灰色地带,并且事实上也只有这样才能赚到钱(比如,企业家的税、医药公司的“讲课费”),很可悲,也很危险。
相信这样的思维会逐步改变。当我们希望融入国际环境,不能只要求别人来迎合我们的需要,我们也需要遵守别人约定好、且都认同的合理规则。
我们的中资保险保险相比世界保险巨头们面前,都是小娃娃,认真对待契约精神,不仅是摆脱“保险是骗人的”这样的口碑,更是对老百姓们的养老储备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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